黄梅戏半职业艺人收入有限,只能略补家用。他们与徽班合演,按人员情况分帐,但比同等的徽调演员要低。赶集、赶会唱赌戏时,有一定的戏价,但不同的班社,在不同的时间、不同的地区演唱,价码也不相同。1920年左右,在至德、浮梁一带唱赌戏,邀班写戏,分一票或半票。一票是三十本,外加送上两本,共三十二本,半票唱半个月。每本戏给十元大洋。半职业艺人与玩灯者结伴演出,也能分到一些“灯礼”(糕点与少量的钱币)。黄梅戏出现半职业班社后,除事先商定的戏金外,还可以在演出中或演出后直接找观众要钱,那就是“讨彩”。
“讨彩”又叫“打彩”。是一场戏演完之后,由花旦(人数不限)上场唱“彩调”讨钱。一般是将铜钱往台上抛去,有的还站在台口,将钱捏在手中,甚至衔在嘴里,借此戏弄演员。“打彩”的歌词,大部份是在黄梅戏艺人中通用的,也有一些是各自即兴编唱的。他们上场时都很谦虚地唱着:“走上前来拜几拜,千拜万拜也应该,粗音别字莫见怪,初出茅庐腹内无才。”接着向各类观众唱一些恭维的话,如“小姐打采笑盈盈,赛过当年的穆桂英……”如果唱了一阵,不见有人抛彩钱,就向观众诉苦,唱出:“站也站得两腿酸,吧又唱得嘴发千,心里好比打战鼓,脸上犹如火烧山。打呀打战鼓,火呀火烧山,出来容易进去难。”又“不好不好三不好,今天彩钱讨不到,讨不到彩钱怎么得了,胭脂花粉要开销。回头叫声打鼓佬,鼓要慢慢打,锣要慢慢敲,今天讨不到讨到明朝。”看到有的观众看罢戏后,不愿给彩钱而跑离戏场,就进行讽刺、挖苦。如“打彩的干哥不要跑,前面有座烂板桥。有朝一日桥梁断,不是跌断腿,就是跌断腰,头上跌个鸡子(蛋)大的包,肿呀肿得高,消哩难得消,问你这个小器鬼下回跑不跑?”又“养猪吃食一大槽,割起卵子个个跑,那位干哥与我拉倒,大家帮帮女多姣。”打彩的唱词过去积累的很多,但现在只有少数老艺人会唱。其中有些同观众开玩笑的“彩调”,有失演员的尊严。如“打彩的干哥笑嘻嘻,问你有妻没有妻?你若有妻相交你,你若无妻与你配夫妻。奴也会烧锅,奴也会养鸡,奴也会做鞋,奴也会裁衣,奴也会铺床,奴也会叠被。你叫我生儿子是哄你的。”有的地区还有一种给彩钱的方式,是在戏的进行中间,观众觉得某个演员的演唱特别精彩,就到后面去给他戴花,随之送上一份彩礼。
黄梅戏大全摘自《黄梅戏源流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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