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孝慈,安庆郊外十里铺苏家嘴人,从小在市内县下坡一家做皮箱的店铺当学徒。1926年黄梅戏进城后,他开始边看边学,后来就成了半职业性的演员—白天做箱子、晚上唱戏。
他唱花旦和闺门旦。体态有如京剧“四大名旦”,中的程砚秋,嗓子好、扮相好、动作灵巧,登台不久就唱红了,几乎压倒了从农村来的所有旦角演员。可借红了不久就被关进了监牢。其原因,据当时与他较亲近的老艺人说,是播孝慈唱戏之后,被一个年轻的姑娘爱上了,两人交往甚密,但不能结合,女方的母亲不同意女儿嫁给唱戏的,何况潘孝慈本来又有妻子。一日,他们两人在江边的船上商谈,越谈越绝望,决定同时投江,以解除烦恼。(也有人说,是播孝慈为摆脱困境,推女入水。)二人落水后,女的当即被巨浪吞没,而潘孝慈消至迎江寺下就被渔家救起来了。女方家长到法院控告,潘孝慈被判了徒刑。与他关在一起的是一个外乡的知识分子,因为在大轮上把妻子推落大江,被人发现送进了安庆监狱。潘孝慈很聪明,本来又识几个字,在这个知识分子的帮助下,文化水平提高很快,不仅能读一般的书报,还背熟了很多古典诗词。他出狱后仍唱黄梅戏,由于文化水平的提高,对原来剧本的唱词就不尽满意,于是自己动手移植、编写新词来代替部分老词。如《张二女相思》中,张二女上场的一段唱词,本是:清早起开宅门乌鸦叫过。飞过来叫过去却是为何?奴好比鲜花开未曾结果,奴好比金丝鲤自投网罗,奴好比顺风船江心失舵,奴好比失群雁独自落窝。没奈何搬木椅房中打坐,思一思想一想奴的哥哥。潘孝慈唱时改为:“太阳起山渐渐高,富贵荣华命里所遭。金钱原是人间之宝,争权夺利那个能逃?韩寿偷香谁人不晓,今世人仿古事风味更高。我本是陈杏元花容月貌,哥好比梅良玉俊俏英豪。我二人可以说郎才女貌,愿与哥偕连理琴瑟和调。有谁知好鸳鸯不能到老,恨薄情大不该逃之夭夭。从今后辜负我青春年少,后生家大都是心狠如刀。想不到冤家哥牙床靠倒,在绣房慢慢的思想故交。按理说,原词比较通俗、生动、贴切,但潘孝慈的新词一出,却博得城市中某些观众叫好。他也就比入狱前更红。
黄梅戏大全摘自《黄梅戏源流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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